2009年6月6日 星期六

水 蓮 --- 因果啟示錄---1 / 2 ( 無垢淨光著 )

和水蓮齋主的認識,純粹是一種偶然,也是一種緣起。
  偶然,是因為這樣的會面,沒有預期,純是偶然。
  緣起,是因為這樣的會面,開啟了本書的緣起!
  一九九五年,在某個仲夏的午後,因為某種機緣,和水蓮齋主不期而遇,之前,我倆並不相識,但在短暫的晤談裏,她隱約的提起某些神秘而且幽微的“因果”現象,並認為,如果能夠形諸於文字,將有助於人們對人生裏所發生的一些遭遇或現象,有更為深刻的瞭解和警惕。
  她的談吐,真誠坦率,並且有著遠超過其年齡的悟性和修養,這種內在的涵養,明顯的反應在她自在、坦然、澄靜的舉止上。
  坦白說,任何人都很難想像,能夠將這樣一個知性、自信的現代都會女子形象,和“怪力亂神”的靈異現象扯在一起,或畫上等號。
  但或許,這種“不相容”,並不是現象上本有的不相容,而是我們認識上的不足,或心靈認知的不相容!
  水蓮齋主,素有悲願和異能,而這些都和她累世中的修行和宿願有關。
  但她從不執著在這些異能上,也不以這些異能來沽名釣譽,嘩眾取寵,只是隨緣的把它當做一種善用,以一個無住心和悲憫心來行事,就如她所認為的,她深刻的瞭解到“凡所有相皆是虛妄”的道理,所以她從來不執著於這些現象,只是將她所“觀察”到的現象,客觀的、實際的呈現出來,拿來當做一種參考和善用!
  所以,本書所提及有關水蓮齋主的一些事蹟,並不在顯現某種的“異能”,而在它背後所帶給我們的啟示!
  當在和水蓮齋主做過多次的訪談後,我被她人格上所散發出來的某種特質所感動,那不單單只是一種真誠,而是更像是一種---由無私的奉獻和悲憫的襟懷,所散發出來的光芒!
  從她身上,我們看到了另一種典範,因為她總是默默的、不為名利報償的、盡其所能的在協助“苦難”的人們,走出他們心靈痛苦的困境。
  所以,“水蓮”,只是一個化名、比喻,就像是希望在這五濁惡世裏,每一個人,都能身心清淨,如出污泥而不染的水蓮!
  期望現時仍在恩愛情仇裏掙扎、折磨、痛苦的苦難心靈,或即將在恩愛情仇裏掙扎、折磨、痛苦的苦難心靈,都能得到某些啟示和激勵,因而步上寬容、和諧的人生坦途!
  最後,要特別感謝水蓮齋主。
  再一次的感謝她!
 
第一章 言語的啟示
 人---可以說是具有優越豐富語言溝通能力的動物,但也可能是唯一會因言語而肇禍的動物。
  語言是中性的,至於會讓語言成為善、惡、好、壞、的負面或正面,那全是因為人的“心靈”使然!
  我們的言語,只是我們內在心靈某種意念的外在化,外在的言語,就是我們內心某種意念的反射!
  所以,我們要表達善意的語言的話,首要義務,就要從淨化自己的心靈開始,有淨化的心靈,就會有淨化的意念,有淨化的意念,才能說出善良、美好的語言。
  好壞、善惡的語言都是由人的嘴巴說出來的。
  至於我們,要選擇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說話呢?
言語是意念的反射
  只要是人,只要是一個有正常說話能力的人,每天都要說出許多的話語,而在這許多說出的話語中,總有一些說出的話語,足以令別人怨恨,而令自己悔恨。
  一個人所說的話,可以說,大多是他內心某種情緒、某種態度或某種人生觀、價值觀的反應,因此可以說,我們的“言語”,就是我們內在某種“意念”的“外在化”,外在的言語,就是我們內心某種“意念”的反射。
  如果說,臉相是一個人內心的“鏡子”,反映著我們內在的素質,那麼,言語就是一個人內心的“信使”,傳達著我們內在的意念!
  而常常有許多人,因內在淨化程度的不夠,內心總被嫉妒、傲慢、偏見、嗔恨等負面的情緒所充滿,因而常常說出一些無建設性的負面言語。
  而在這些負面的言語當中,最常被我們所忽視,但是也最不該被我們所忽視的,就是那些輕視、嘲笑、中傷、挑拔、譭謗的言語。
  這些負面的言語,就像是支雙向發射的毒箭,一經說出,一端雖射向別人,但另一端也指向了自己,這些負面的情緒語言,雖然暫時短暫的暢快了一已狹隘的心靈,但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的性靈,和被自己所傷害的無辜可憐的人們。
  而這些“輕視、嘲笑、中傷、挑拔、譭謗”的惡質性言語,其所形成的傷害力,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來!
墮落為猿猴的比丘
  曾經,在佛經上有個故事,說在久遠以前,有一位年輕的比丘,因為曾經惡意的嘲笑另一位年老的比丘,說他跳過小溪的姿勢有如猿猴一般,結果,造了如此惡意的口業後,等因緣聚會,在五百世後,這位年輕的比丘終於也墮落為一隻猿猴。
  曾經嘲笑別人像只猿猴,想不到自己也成為了被自己所嘲笑的物件,這個故事所顯示的,不止是一種諷刺,更是一種悲哀,深沉的悲哀。
  難怪有句話說得好:“菩薩畏因,眾生畏果”,菩薩(或一個有智慧的人)因深知因果的可怕和絲毫不爽,所以謹言慎行,戰戰兢兢,深怕自己墮入因果惡性的泥淖中,而一般眾生,因對因果的愚昧無知,不知慎因,等造了惡因,受了惡果,才來反悔莫及!
  大體說來,這個嘲笑別人為猿猴,自己墮落為猿猴的故事,極符合因果律的“公正性”,如是因,如是果,有怎樣的因,就會產生怎樣的果,甲造的因,由甲自己承受結果,不會落到乙身上,甲乙兩人的因果關係,由甲乙兩人承受,不會變成甲丙的因果關係。
  因果律是如此地準確而嚴密,不會有任何的謬誤和疏失,也不會因為時間久遠而失去效力,更不會因為空間的轉移而有所遺漏,就如同一首偈子所說的:
假使百千劫,所作業不亡;
因緣會遇時,果報還自受。
  因此,雖然在經過了五百世那麼長遠的時間,但當“因緣會遇時”,看似輕微的嘲笑果報,最終還是報到自己身上來,讓自己墮落為猿猴之身。
  這個故事,也極其符合因果律的另一項重要的法則,那就是因果律的回向性:“你常怎麼做,你就會如你所做的那樣。”
  也可以將之延伸為:“你常怎麼說,你就會如你所說的那樣。”因此,根據這個佛陀所說的故事,我們也可以說,如果“你常嘲笑別人成什麼,你就會成為你所嘲笑的那樣。”
  雖然,因果律,可以幾個大原則來解釋,但因果現象,畢竟是極其錯綜複雜,絕對不是可以用單因單果來含攝的。
  因為以這個故事來說,這位年輕的比丘,當然不太可能只因為單純的一次嘲笑,就得到了墮落為猿猴的報應,因為,由他惡意嘲笑別人的姿勢像猿猴這一行為看來,我們可以說,在他的人格生氣勃勃質裏,早就存在嘲笑輕視別人的傾向,而他當然的,也習慣性的常常這麼做。
  我們甚至可以想像,一個有這種內在傾向或特質的人,當在嘲笑別人時,是如何的“享受”在自己嘲笑別人的行裏,而有一點,不能予以忽視的是,如果他的身分,不是應守清淨戒律的比丘,而那個被他惡意嘲笑的物件,也不是一個有德性的老比丘的話,那麼,報應應當不至如此嚴重。
  從以上的分析知道,這位年輕的比丘,因為平素即有輕視嘲笑別人的習慣,而被他嘲笑的對象竟是個有德性的老比丘,且他的嘲笑是惡意的,因此,雖然在某個時空場合,不經意的造作了這麼一個,看似無傷大雅的“業”,但當“因緣會遇時”,果報成熟了,他的嘲笑,終於“回向”他自己,讓他也嘗到了身受嘲笑的滋味!
一個不好好說話的人
  有時,一個人可以說話,且可以好好的說話,順意的說出他想說的話,從某個角度來看,毋寧是一種福氣,因為對一個已經喪失說話能力,或說話困難痛苦的人來說,能夠暢意的表達自己的意見,無異是一種奢求,這一點,對“身在福中”而能夠正常開口說話的人來說,除非“用心”,不然是難以體會這種“福氣”的。
  水蓮齋主,告訴我們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。
  有一天,一個五十多歲的傳統婦人,經人介紹而來。
  “你很難想像,竟然有人連說話都那麼痛苦吃力!”水蓮齋主感歎的說道,話語中流露著一種悲憫。
  她說,當這婦人開口說話時,聲音好像“哽”在喉嚨裏,話語要出卻出不來的樣子,往往一句話要很辛苦很吃力的才能說出來,而當在說話時,不只呼吸急促的喘動著,而且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她臉上痛苦扭動的表情。
  當這婦人費力的、斷斷續續的從喉間“擠”出發音扭曲的敍述後,才知道,原來,她罹患說話困難的症狀,已經有兩三年之久了,開始時較輕微,到後來愈來愈嚴重,嚴重到不止話說不在出來,而且說話時也因嚴重的氣喘,而帶動著胸腹中一種被擠壓而連帶全身的痛苦,雖然看遍中西醫,仍然找不出真正的病因。
  我們可以想像,當一個人有話想說,卻掙扎的難以說出口的苦楚,而這種痛苦,卻是生理的不能,而不是心理的不願。
  我們也可以想像,她對能夠自由說話的渴望。
  曾經,她也和一般人一樣,能夠盡情的說她想說的話,只是,我們無法知道,當萬一有一天,她終於可以恢復她自由說話的能力時,她是否仍會盡情的說她想說的話,還是,她會記起能夠說話是一種“福氣”,因而,從此謹慎的說話,好好的說話?
  水蓮齋主說,這婦人罹患說話困難的症狀,肇因於前世“不好好說話”的業報。
  在前世,這婦人是一男子,但口德極差,稍不如意即破口罵人,而且喜歡在背後說人是非,至於挑拔離間更是能事,終其一生,以嗔恨,嫉妒的心胸,善說話的嘴巴,不知造下多少的“口業”。
  至於這婦人,為何剛好在這段時間,而不是在其他時間遭受口業之“果報”的問題,水蓮齋主說,一項“果報”的成熟,極其錯綜複雜,只能以“因緣際會”來解釋,因為一項“果報”是否成熟,牽涉到極其廣泛複雜的因素,大體上,和所造業力的大小,對別人影響的程度,或是當事人今生的心態、習性或所謂的福報等各項因素都有關聯,並沒有一定的定則。
  由以上故事,其因與果間的相關性質,我們可以歸納得知,因果律還有一重要的法則,那就是因果律的同質性:“因和果在性質上是相同的。”
  也就是說,因的性質和果的性質在屬性上是相同的,廣泛的來說,種“善”因就會得“善”果,善因和善果在屬性上都是“善”的、正面的,因此因和果在性質上是相同的。
  種“惡”因就會得“惡”果,惡因和惡果在屬性上都是“惡”的、負面的,因此因和果在性質上是相同的。
  因此,以因果律的“同質性”來看,凡是和“言語”有關的“口業”,如一個人以“中傷、挑拔、譭謗、辱駡”等負面的情緒言語,造作了相關的業因後,其所受的果報,也就常常的顯現在和“口”或“言語”有關的疾病上,或是同等的,也被“中傷、挑拔、譭謗、辱駡”等負面的情緒言語所傷害或困擾。
  當然,如果有人在前世造了和這位中年婦女相同的口業,並不一定會在今世得到相同的症狀,但大體來說,皆會顯現在和“口”或“言語”相關的疾病上,或是常常會陷入被“中傷、挑拔、譭謗、辱駡”等等的人際關係困境中。
佛陀的業報
  因果律可以說是宇宙間一種最佳的“道德公正律”,不止一般人無法逃離因果的大羅網,連解脫的聖者如佛陀也無法逃離因果的業報。
  當有一天,佛陀在精舍中,正為弟子說法開示時,突然從精舍外走進一位懷孕的少女,她走到佛陀的面前,直指著佛陀說道:
  “沙門!你害得我好苦啊!你讓我懷孕,卻惡意的離棄我,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著,原來你卻躲在這裏逍遙享福,現在,你總算給我找著了,你說,你將要如何安置我呢?”
  原來,這少女是由外道差遣而來,未真正懷孕,她只是將臉盆綁在肚子上,偽裝有孕在身,以此來譭謗佛陀,破壞佛陀的名譽,當然,後來還是被佛陀的弟子發現,揭穿了她的伎倆。
  諸弟子在疑惶中見此情形,才轉疑為安,但仍然升起了一個疑問,為何解脫的聖者如佛陀,仍會遭受此果報?因此舍利弗就代表諸弟子請示佛陀,是何因緣,致使此女來譭謗佛陀?
  佛陀告訴諸弟子說,非常久遠以前,在一個王城中,有一位賢德的婦女,名叫“善幻女”,她對修行者非常的尊敬,時常予以供養,尤其常常供養兩位法師,一位叫“無勝”,一位叫“常觀”,無勝法師修行非常的精進,德行也很高,因此頗受大家的敬重,至於常觀法師,雖然是一個修行者,但世俗的習氣仍很重。
  雖然善幻女每日都以相等的供養品,來供養兩位法師,但在態度上,免不了的仍有一般人的分別心,以致對常觀法師的恭敬,就比不上對無勝法師的周到。
  日子一久,身受差別待遇的常觀法師,因世俗習氣甚重,無法體會平常心的道理,因此一股強烈的嫉妒之火不禁油然而生,逢人便到處造謠說,善幻女一定和無勝法師有私通,雖然表面上是同樣的供養品,但暗地裏一定有分別,雖經勸說,但仍然不停止惡意譭謗造謠。
  佛陀說到這裏,停了一會,又向諸弟子說道:
  你們知道那常觀法師是誰嗎?就是我的前身!因為曾經惡意譭謗有德的修行者,所以曾墮落地獄無數千年,受猛火燒身之苦,我現在雖然已經成就解脫,但餘殃未盡,所以仍然得受同樣惡意的譭謗!”
  即使是一個解脫的聖者,但因往昔曾經惡意譭謗別人的業力,在經過了極其長遠的時間後,終究還是回到自己的身上來,“譭謗者,人恒譭謗之。”,因果的纖細,能不令我們警惕嗎?
要選擇說什麼樣的話呢?
  人,可以說是唯一具有優越語言溝通能力的動物,但具有諷刺意義的是,可能也是唯一會因言語而肇禍的動物!
  但言語畢竟只是一種工具,溝通的工具,因此言語是中性的,至於會讓言語成為有善、有惡、好的、壞的或負面的、正面的,那全是因為人的“心靈”使然!
  因為,我們的言語,只是我們內在心靈某種意念的外在化,外在的言語,就是我們內心某種意念的反射。
  所以,要想能夠說出正面的話,良善的話,有意義的話,首要之務,就要從淨化自己的心靈開始,有淨化的心靈,就會有淨化的意念,有淨化的意念,才能說出良善、美好的言語。
  當然,反過來,也可以外在言語的訓練,來“內塑”我們的心靈,那就是常說良善、美好的言語,當變為一種習性後,內在的意念,也漸漸跟隨著淨化了。
  每個人都只有一張嘴巴,兩片皮,所有寬柔的言語,誠實的言語,禮貌的言語,安慰的言語,稱讚的言語,都是由人的嘴巴說出來的。
  而所有刻薄的言語、欺詐的言語、鹵莽的言語、打擊的言語、譭謗的言語,也都是由人的嘴巴說出來的。
  至於我們,我們要選擇說什麼樣的話呢?
 
第二章 嗔怒的火山
  今生今世有著嗔怒習氣的人,前世,也有著嗔怒的習氣。嗔怒,是一種極為強烈的無明情緒;有嗔怒習性的人,就像胸中有一股無明怒火,隨時都準備要發洩,而導致這嗔怒脾氣的,是由“業力”和“習氣”或“個性”相互招感所致,當“因”“緣”具足,由嗔怒造成的惡報,就加速形成了。
難移的習性
  嗔怒,是一種極為強烈的情緒,有嗔怒習性的人,就像胸中有一股怒火,隨時都準備要爆發。
  有一個中年男子,耳朵重聽,且有嚴重的耳鳴,他深受耳疾的痛苦,已經有十五年之久了,也就是大概剛三十出頭,他就深受耳疾的困擾,可以想像,重聽和耳鳴,雖然不是一種多麼嚴重的病症,但重聽會嚴重的阻礙他和別人的溝通,讓他無法輕易的隨時聽聞他想聽的,耳鳴,會嚴重的干擾他自己的情緒,讓他隨時都無法躲避他不想聽聞的聲音!
  對一個正逢青壯年,事業剛待起步,美好人生正展現在前的人來說,罹患這麼一種不大不小,卻足以令他頹喪與沮喪的病,可以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。
  而巧合的是,兩種不同性質的病症,一種是想聽聽不到,一種是不想聽卻又不得不聽,兩種性質迥異的病象,卻巧合的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出現。
  這位中年男子,是一個脾氣甚大的人,他的胸中好像有一座嗔怒的火山,隨時都準備要爆發,而導致這種嗔怒脾氣的,不是由於疾病的困擾,而是“習氣”!
  “這個今世有著嗔怒習氣的人,前世,同樣也有著嗔怒的習氣。”水蓮齋主說。
  在前世,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,但氣極大,頗難侍候,動不動就打人耳光,不止家裏的傭人動則遭殃,在外,也仗著財粗勢大,動不動就打人耳光,因此,在一生中,不知打了多少人的耳光,但除此打人耳光的“嗜好”外,心地並不壞,也頗孝順。
  這樣一個前世喜打人耳光,今生罹患耳疾的病症,頗符合因果律的回向性和同質性。
  但這個例子有一點要注意的是,這個中年男子之所以罹患不算輕的耳疾,與其說完全是由“業力”的作用,不如說是由“業力”和“習氣”或“個性”相互招感所致,因為這個男子,前世由於嗔怒的習氣,常打人耳光,當造下這樣的業“因”後,今世由於嗔怒習氣未改這個“緣”,當“因”“緣”具足,耳疾的“果報”, 就加速成形了。
  因此,可以說,如果這個男子,今生能夠稍改嗔怒的脾氣,那麼,耳疾的程度當可減輕,或做某種程度的轉化。
  但如果以另一個角度來看,這個男子在前世因有那麼強烈的嗔怒習氣,當這麼強烈的習氣“遺傳”到今世來時,也就不是那麼輕易的就可改善了,因此,以這個角度來看,今生之所以會得這麼嚴重的耳疾,也是有著某種的“必然”性!
  一個人的“命運”也是這樣,因為命運的形成,是由於過去的“業力”和今世的“個性”,交織而成。
  很多命運上“註定”要發生的事,常常是藉著個性裏的一些物質而顯現,好的命運,常藉著良好的個性特質而顯現,不好的命運,常藉著不良的個性特質而顯現。
  因此,與其說,個性造就一個人的命運,不如說,命運藉著個性的特質,而顯現出它欲顯現的面貌。
  業力也是一樣,業力要顯現出來,往往需要“緣”的橋樑,而我們個性裏的某些特質,往往是業力顯現的最好橋樑和媒介,也就是說,我們的個性特質,提供了業力成熟最好的環境和條件,是業力最好的“助緣”!
  所以說,我們的個性,不只在宿世以來,製造了不同的業力因緣,也為業力的成熟(或命運的形成)提供了理想的環境!
  就像前述的中年男子,因為在前世有著那樣嗔怒的習氣,以致造了打人耳光的“業力”,又因為他今世依然強烈的嗔怒習氣,所以這樣強烈的嗔怒習氣,就為他前世所造的“業力”,提供了最佳的成熟條件和“助緣”,所以自然有了得嚴重耳疾的“命運”!
  當然,不止我們的個性,會從今世“遺傳”到來生去,就是我們今生的興趣嗜好、才華、人格特質等,也會隨著今生發展培養的程度而帶到來生去!
  而這種興趣嗜好、才華、人格特質等等不同的顯現,在小孩子身上尤其明顯,但傳統的主流派學者卻認為,在一個人身上所顯現的一切,不管是人格特質,興趣嗜好等,都完全的可以用“基因”和“環境”的影響來解釋。
難以解釋的“天份”
  在許多小孩子身上,尤其可以看到一些難以解釋的才華或特質,而此種似乎“天生”的才華或特質,如果以“現實”的基因或環境理論來解釋,是極為牽強或絲毫不通的,因為從這個小孩子的家人或環境方面來看,都難以找到足以造成此種才華或特質的影響因素,但如果以“超現實”的前世今生來看,就可輕而易舉的理解了!
  一些傑出偉大的音樂家,如巴哈、莫札特、貝多芬等,對於他們傑出的才華,不需以“前世今生”來解釋就可理解,因為他們的父親都是音樂家,“基因”與“環境”加努力的現實解釋,就足以讓他們展露出偉大的才華了。
  但也有一些偉大的音樂家,是無法以基因和環境來解釋的,像德布紮克的父親是個屠夫,孟德爾頌的父親是個銀行業者,至於韓德爾的父親則是一個理髮匠,上述的音樂家不只先天的基因不足,而且後天的環境也失調,能夠讓他們出人頭地的,光是“努力”一項,實難以解釋他們的成就。
  其中,尤其是韓德爾,更具有啟示性,因為韓德爾的父親,不只沒有音樂細胞,而且當韓德爾在兒童時期顯露出他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和興趣時,不只沒有加以啟迪,反而百般加以阻撓,至於韓德爾的母親,雖然沒有反對,但也沒有給予太多的協助,韓德爾身在這麼惡劣的啟蒙時期,以後還能成其“偉大”者,其非“天 份”,又能如何解釋呢?
  而“天份”者,不在今生,是在前世!
書到今生讀已遲
  宋朝的黃庭堅,就是一個典型的故事。
  黃庭堅,字山谷,江西省修水縣人,他的詩書畫號稱“三絕”,與當時的蘇東坡齊名,人稱“蘇黃”,黃山谷不止有文名,秉性也至孝,他常親自為母洗滌溺器,就是後來做了官,也不改其孝行,由於他的孝行,被後人選入二十四孝中。
  相傳黃山谷在中進士後,被朝廷任命為蕪湖地方的知州,就任時他才二十六歲。
  有一天,當他正在午寐時,做了一個夢,夢見自己走出州衙大門,直來到某處村莊,看見一個老婆婆站在某門外的供案前,手持清香,口中喃喃自語,類似呼喊某人的姓名,黃山谷趨前一看,看見供桌上擺著一碗煮好的芹菜面,香味飄溢,黃山谷不自覺的端起來便吃,吃完後就走回衙府,等一覺醒來,夢境仍甚為清晰,尤其奇怪的是,嘴裏還留有芹菜的香味,他心中雖然納悶,但並不以為意,只覺得是做了一場夢。
  等到次日午寐時夢境又和昨日完全相似,而且齒頰還是留有芹香味,黃山谷不禁甚感訝異,於是他遂起身步出衙門,循著夢中記憶的道路行去,令他詫異的是,一路行來,道路的景致竟然和夢中的情景完全一樣,最後終於來到一處人家門前,但門扉緊閉,黃山谷便前去叩門,一位白髮的老婆婆出來應門,黃山谷問她,這兩天是否有人在門外喊人吃面之事。
  老婆婆回答說:“昨天是我女兒的忌日,因為她生前非常喜歡吃芹菜麵,所以每年在她忌日時,我都會供奉一碗芹菜麵,呼喊她來食用!”
  黃山谷問:“你女兒去世多久了?”
  老婆婆回答說:“已經二十六年了!”黃山谷心想,自己不也正是二十六歲嗎?而昨天也正好是自己的生辰,於是更進一步問這婆婆,有關她女兒在生時的種種情形。
  老婆婆說,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女兒在生時非常喜歡讀書,而且信佛茹素,非常孝順,但就是不肯嫁人,後來在二十六歲時,生了一場病死了,當死的時候,還告訴她說一定會回來看她!
  等黃山谷進到屋裏,老婆婆指著一個大木櫃告訴他說,她女兒平生所看的書全鎖在裏頭,只是不知鎖匙放到哪里去了,所以一直無法打開。
  奇怪的是,黃山谷那時突然記起了放鎖匙的位置,依記憶果然找出鎖匙,等打開木櫃,在裏面發現了許多文稿,黃山谷細閱之下,大吃一驚,原來他每次參加考試所寫的文章,竟然全在這些文稿裏,而且一字不差。
  至此,黃山谷心中已完全明瞭,這老婆婆就是他前生的母親,於是將老婆婆迎回州衙,奉養餘年。
  後來黃山谷在衙州後園,建造一座亭園,亭中有他自己的刻像,並且自題石碑像贊曰:“似僧有發,似俗脫塵,做夢中夢,悟身外身。”
  從這首像贊,似乎可以證實這個轉世故事,可能確有其事。
  而明朝的進士袁枚,也在聽聞這個故事後,不禁發出:“書到今生讀已遲”的感歎。
  當然,袁枚“書到今生讀已遲”的感歎,也不是沒有道理的,因為一個人對事物的興趣、才能、才華,如果培養到某一種強烈或優越的程度,在來生,常能秉持前世的基礎,而不再繼續學習開發或自我突破,那麼,今生大概只有“已遲”的感歎了!
  至於,故事中所說,黃山谷今生所寫的文章,和前世“完全一樣”或“一字不差”的描述,大概是傳聞的言過其實了,只能說,以文章的架構,或思想、觀念方面來看,可能有著極為高度的類似罷了!
  當然,就像我們之前所說的,不只一個人的興趣嗜好、才華,如果培養到某種的程度,會延續到來生去,就是一個人的個性、人格特質、觀念思想或信仰,如果接著到某種強烈的程度,也同樣的會延續到來生去,就像黃山谷學佛和孝順的本性,顯然就和他的前生有著極大的關聯性。
小女孩的報復
  對一般平凡的人來說,很少有人在一生中沒有做錯事的,也很少有人在一生中完全沒有做過所謂好事的,所以,人的行為常常就在善善惡惡中交纏著,極難去劃分所謂完全的“好”與“壞”,雖然如此,因果律卻是條理分明,絲毫不紊亂的,不管是極細微的所謂“善行”或“惡行”,因緣成熟了,都將得到它應有的報償!
  水蓮齋主,就告訴我們這樣一個故事。
  有一天,有一個中年婦女來找她,這婦女身材中等,個性稍強,但人很誠懇,也有很虔誠的宗教信仰。
  她來找水蓮齋主,並不是為了她面臨到多麼重大的情緒上的痛苦,也不是為了她身體帶有什麼重大的疾病,她來,是因為她的腳長期浮腫,膝蓋腫痛,且腳筋不時的抽痛著,這樣的小病,雖然不至帶來太大的痛苦,但使得她和行動遲緩不便,尤其在膝蓋處,每當要做跪拜動作時,總是常常痛得讓她無法再進行下去,雖然看遍了醫生,做過各種治療,不只沒有起色,情形反而愈來愈嚴重。她在宗教上有著極為虔誠的信仰,因此,她相信,一定是在某個前世,她做了什麼錯事,才會導致今天的報應。
  當水蓮齋主凝觀她的腿部裏,漸漸的,在她的膝蓋處浮起了幾張臉,幾個十七、八歲的小女孩的臉,她們顯然有著很強的怨氣。
  當一個人有著某種因果的纏繞,而顯現某種的病症或病象時,這些病症常常並非可以靠病理上的治療而痊癒的。
  水蓮齋主說,因果是有期限的,而在這因果纏繞的期限裏,除非是從因果或心靈的層面來解,不然,病理的治療只是表像,而不是根本,表像的治療不是無效就是短暫的有效,好了一定還會再復發!
  所謂“冤有頭,債有主”,那麼這樁腿疾的冤債從何而起呢?
  水蓮齋主說,這樁冤債要遠溯到元朝時,那時她是一個男子,在一個宦人家當管家,因為非常的盡忠職守,很博得主人的信任,但不免為求好心切而嚴厲過度,有時下屬或僕人偶有過失,就予以打罵處罰,絕不寬貸。
  有一次幾個小婢女做錯事,這位管家憤怒異常,就施予嚴厲的體罰,因此導致這幾個小婢女手腳嚴重的受傷,甚至腳都被打跛了而無法行走。
  因為長期嚴厲的管教和那次導致終身傷害的體罰,讓她們一生懷恨在心,而這股懷恨的怨氣,是那麼的強烈,以致當因緣成熟時,該討的還是要討,該受報的還是要受報!
  以因果律的回向性來說:“當你怎麼做,你就會如你所做的那樣。”這位婦人,因為在前世讓別人遭受行動的不便和痛苦,因此今世也要遭受同樣的不便和痛苦!
  以受害者的痛苦記憶意識來說,一股強烈懷恨的怨氣,讓她們必須報復腿瘸的痛苦,也因此造成了這位婦人相同部位的不便和痛苦!
  如果撇開小女孩前世的怨氣和婦人此世的無辜,單從婦人前世身為管家的“嗔怒”,和她此生仍然“愛發脾氣”的習氣來看,我們,對於我們這個個體的“習氣”,究竟瞭解有多少,又盡了多少應盡的責任呢?

第三章 不道德的隱性殺人
 
  殺人,有很多方法,有些是有形的,有些是無形的,無形的殺人隱晦但陰狠,常以人性裏對感官無所節制或難以節制的放縱和欲望,而達到殺人的目的。
  這些難以防範,利用人性弱點,帶著“致命吸引力”的殺人手法,叫“隱性殺人”。
智障的小男孩
  有一個臉上明顯有著疲憊和憂容表情的母親,帶著一個年約十多歲,患有中度智障的男孩前來,小男孩悠然旁若自戲,不知人間禮俗和母親的愁苦。
  這位善良的母親,以包容但仍有一絲不明的心情問說,她前世跟這小孩有何關係,不然為何使得她也要連帶受苦呢?
  雖然她相信“因果”,但在知道真實的原因前,想必不甘的心情無法釋放,雖然她對孩子的愛心與關懷是無可懷疑的,但她的挫折和悲苦卻是無法避免的,因為哪一個母親,不希望自己的孩子,聰明活潑又可愛?
  水蓮齋主歎息的對她說:“你的孩子,在多世前非常的聰明,但他的聰明用錯了方向,因為他畢生都在從事非法的行業,尤其從事毒品如大麻、鴉片的黑市買賣,不止讓很多人因此一生都沉溺於毒品不可救拔的深淵中,也因此讓很多人為了購買耗費昂貴的毒品,因而傾家蕩產,最後他自己也因深染毒癮而亡。
  因為他一生所造的惡業實在太多了,所以曾多世輪轉為動物,加以所販賣的毒品曾經障麻痹了無數人的腦神經,因此此世當承受智障的果報。
  至於你們夫妻,在那世是他的幫兇,雖然你們不是主使者和決策者,但你們卻協助他執行了一些非法的勾當,因果有個業共業之分,個業由個人自作自受,獨自承當,共業由共業者共同承受,由於此世因緣接上了,你們夫妻和他就必須共同來償還這共業的債!”
  雖然以因果複雜的層面來看,智障的原因可能有多種,但這個故事,卻完全的符合了因果律的回向性和同質性:昔日販賣毒品,障痹人的腦神經,此世業力反轉,自己承受被智障的果報!
  而這對夫婦和這個智障的孩子,為了償還前世共業的債,在因緣的驅使下,彼此雖然轉換了不同的身份和關係,便巧妙的,卻以這樣的“結合”,來了結彼此該負擔和無所逃避的責任和業報,因果的纖細和不爽,令人在聽聞這個故事後,除了有一種不忍的沉重感外,更多了一份警惕:因果不是不報,只是時候未到!
同聲共哭的共業
  因果的可怕,在共業的顯現上,尤其可以窺其不爽的原理,因為無論時空如何的轉換,身分關係如何的轉變,因果如何的纖細,等因緣際會,所有的人事物,都將擺在因果公正的天秤上,得到它應有的評價!
  在佛經上有一則故事。
  從前在印度,有一個婆羅門的階層的富翁,家財萬貫,膝下有一獨子,年方二十,剛娶媳婦未滿七天,有一天,夫妻倆到後花園賞花,丈夫因為愛妻心切,所以爬上高樹要攀花,想不到樹枝忽然斷裂,人因而掉到地上,活活摔死。
  當時全家人抱著屍體,悲痛欲絕,連來探視的親朋好友都為之拭淚,他的父母、新婚妻子,更是哭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,怨怪老天爺不長眼睛,等依俗送葬後,全家大小仍然沉溺在悲傷的情緒裏。
  佛陀知道後,悲憫他們,便前往慰問,語重心長的告訴富翁說:“聽我的勸告,萬物萬事都是無常的,有生就有死,禍與福也是相連的,現在這個孩子死了,但有三處眾生為他哭泣,你知道他究竟是誰的兒子,誰又是他的雙親嗎?”
  富翁知道佛陀意有所指,因此停止哭泣,請求智慧的佛陀為他開示。
  佛陀說道:
  “在非常久遠以前,曾經有一個孩童手拿著弓箭,來到一棵樹下,仰著頭搭起弓箭就準備要射鳥,當時旁邊有三個孩童鼓勵他說,如果你真的能射中,才算真英雄呢!這孩童就很得意的拉起弓箭,果然一箭就把樹上的鳥兒射死了,當時旁邊的三個孩童看了,都不禁為他歡呼鼓掌。
  後來經過無數劫的生死輪回,當時那三個在樹下的孩童,一個有福報,現於天界為天神,一個在海中為龍王,另一個就是婆羅門長者你,至於當初在樹下射鳥的那個孩童,前生在天界為天神之子,命終轉生人間,成為你的兒子,在不幸從樹上摔落而死之後,馬上投胎化生為龍子,偏偏在他投胎剛化生時,卻馬上被大鵬鳥吃了,而那只大鵬鳥,便是以前被他所射中的那只鳥所化生的。
  現在,有三處在為這個兒子哭泣,一個是天神,一個是你,一個是龍王,你們都因為他曾是你們的兒子而傷心欲絕,這全是因為在前生,你們鼓勵他射鳥殺害生命,射中了又大加讚美一番,所以今生,你們三個,同時在天界、人間、海中都為他哭泣,這全都是因無知鼓勵殺生的報應啊!”
  這個故事不禁令人深深的感歎!
  三個無知的小孩,為了償還“事前鼓勵射鳥,事後又歡呼鼓掌”的共業,雖然經過了無窮遠的時間,但在因緣巧妙的驅使下,彼此雖然各在天界、人間和海中轉換了不同的身份,但卻以父子的“結合”關係,同聲一哭,來了結那份終究無可逃避的共業。
  只是,當時同為別人歡呼,可曾想到以後將為別人同聲哭泣?這個鼓勵殺生的歡呼,是何等的無知,又是何等的沉重與諷刺啊!
老婦人的悲愁
  水蓮齋主告訴了我們一則有關“錢財對錢財”的故事。
  有一天,一個近六十歲的婦人,愁容滿面的來訪,她說,從小收養的養子,不只把她唯一的房子拿去銀行抵押貸款,又以房子到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,後來因還不起借款而離家逃債,地下錢莊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,只好將矛頭轉向他們兩個老的,但他們實在還不起,哀求他們也不領情,並且三天兩頭就過來威脅恐嚇,逼不得已下,兩個老的,每天只好東躲西藏,過得有如驚弓之鳥,膽戰心驚。
  她說,她不知道前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,才會晚年得到這樣的報應。
  這樣的遭遇,無論如何,都令人為之悲憫,在今生,他們的困境,令人為之悲憫,在前世,他們的貪婪與惡行,也令人為之悲憫!
  水蓮齋主說,這對被養子拖累的老夫妻,在某個前世,不務正業,以開賭場為生,兩夫婦是賭場的合夥人,而且兇狠異常,對於那些欠賭債不還的人,往往派人追付,找到了,就把對方的小指頭剁下來,還專門用個盒子來收集這些被剁下的指頭,這種行徑,可說令人髮指。
  至於拖累他們的養子,在那個前世,也是個賭徒,由於常到賭場賭博,所謂久賭必輸,愈輸愈賭,到最後,連房產也全都輸光了,不只輸得傾家蕩產,而且妻離子散,下場可說相當的淒慘落魄。
  這對夫妻,因為在前世開賭場、設賭局,不知坑詐了多少人,讓多少人傾家蕩產,這樣的業債,到頭來,總會有清算完畢的一天,至於與養子這一段,也在因緣巧妙的安排下,以這樣的“結合”關係來清償彼此的業債,“錢財”的債,到最後終究以“錢財”的方式來了結,就像我們前面所提到的:“不管再遇時的角色是否改變或互換,不變的是,和彼此業力有關的種類和屬性,情感的,就以情感解決,物質或生命的,就以同等的形式償付!”
  從這個令人值得為之悲憫的故事,我們獲得了什麼啟示呢?
奇異的親緣
  當然,會構成親情關係的,都是在前世或長久以來,即有了不同的牽纏糾葛關係,有的是因為彼此的“關懷、關心、照顧、幫助”而形成,有的是因為彼此的“爭執、搶奪、侵犯、傷害、淩辱”而形成,在這些不同的“對待關係”中,有的重大,有的輕淡,有的明顯,有的隱約,而這些不同的業力因緣,都將因其不同的形式和性質,而決定以後相遇的關係。
  以研究“輪回”案例而聲名卓著的史蒂文生博士(Ian Stevenson),在他的研究中,就曾舉出幾個因奇特的因緣,而結成新緣關係的個案。
  在黎巴嫩,有個記得前世的小男孩,說他的前世是村莊上已過世的一個男子,這男子生前,曾為了灌溉水權的問題,和他現時的母親強烈爭執過,彼此都互相指控對方盜取自己的灌溉水,而奇特的是,當這小男孩幾乎才學會說話時,就開始指控他的母親盜取“他”的灌溉水,他的母親除了驚異外,當然也很“熟練”地予以反駁,直到多年後,這小男孩的“積怨”才慢慢的減退,旁觀者都認為,這小男孩的案例,蘊含了對“他”和他母親兩者的某種“審判”意味!
  在緬甸,有個婦人欲搭長途火車到某地去,想不到在途中突然心臟病發作,人們趕緊將她送鄰近的小鎮就醫,不幸的,這婦人在送抵醫院後不久就病逝了。
  後來不久,在小鎮地方有個小男孩出生了,當他學會說話後不久,就不時的提及這婦人的生平和死亡的情形,後來經過調查,原來他的母親,當時曾和許多好奇的人,一起去探視那個不幸死在異鄉的婦人,並曾經協助這婦人的埋葬事宜,過了不久,她就懷孕生下這小男孩。
  顯然的,我們並不知道更前世的因緣,但如果這個前世的案例真實,這個小男孩和他母親間,可預期的,將會是一種和諧與感恩的關係。
  在土耳其,也有一個類似的案例。
  有一個叫“尤索夫”的小男孩,出生在一個叫“歐達巴西”的村子裏,這小男孩聲稱記得他的前世,他說他前世住在“歐達巴西”南方數十公里遠的一個村子,有一天,他到北方某地去,不幸的,在“歐達巴西”北方十公里的一個村子被謀殺。
  當史蒂文生博士去調查這個轉世案例時,他覺得奇怪的是,一般轉世的案例,都跟“地緣”有關,也就是,“尤索夫”為什麼是在“歐達巴西”出生,而不是在當時前世的居住地,或是在謀殺的發生地,或是其他的任何地方呢?
  後來,當他仔細研究那樁謀殺案的相關背景資料時,才恍然大悟,原來,當初那男子被殺害時,謀殺者曾將他的頭割下來,而當謀殺案發生時,正好是處於土耳其一段特殊的無法律狀態時期,因此當謀殺案所在地的村民,發現了被分割的頭和屍體時,認為對村子是一項累贅和負擔,因此將頭和屍體,偷偷的移往南方的一個村子,並將之棄置在那裏。
  想不到,被棄置屍首的南方村民,也抱著同樣怕麻煩的心態,因此他們也偷偷地將屍首移往更南方的村子,就這樣,屍首一路被往南棄置,最後,終於被棄置在 “歐達巴西”,當時,被地方上一個村民看到了,他不禁悲吧其他村子村民的自私無情,因此,除了將屍首復原外,並且極為慎重妥善地予以安葬,過了不久,這個心地善良的人,他的太太就懷孕生下了“尤索夫”。
  對照某些人的自私,更顯露這個村民的高貴善良,這對父子,相信在未來,將會有極其溫馨和諧的父子關係!
因果的茫然
  有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,還沒說話,眼淚就撲簌簌的直流,想必心中有極大的委曲和苦楚,待碰到可以值得傾吐的物件時,卻一時的悲從中來,不知從何開始。
  水蓮齋主撫慰著她。
  她哽咽的說,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,因為她長期吃素,信仰也非常的虔誠,卻為何仍必須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呢?她真的不知道,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?
  原來,這位虔誠、善良的婦女,不幸患了子宮頸癌,為了防範癌細胞的擴散,子宮、輸卵管、卵巢等生殖系統全數遭到割除,因此導致荷爾蒙內分泌的失調,以致影響情緒,時常覺得頭昏,全身不舒服。
  對於一個長期吃素,善良又有極度虔誠宗教信仰的人來說,會罹患這麼一種嚴重的病症,她的痛苦,不止是生理的,更多的是,心理的茫然和衝突。
  而她的茫然和衝突,也是必然的,因為她真的不知道,她長期以來所做的善行和功德,或她所信仰的神抵,為何沒有防範她的痛苦,或至少解救她的苦厄呢?
  從某個角度來看,因為她的虔誠、善良,她的苦厄已經被減輕了,只是我們無從比較“本來”會發生的事。
 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健康和信仰,有各自要遵行的法則,健康有健康的身體,就應常保持心靈的愉快,並注意營養的攝取和搭配,以及要有適當的運動,並常注意及實行有關身體健康的養生之道。
  如果不做此圖,混淆了健康和信仰的因果,將兩者做不切實際的等號連結,期望借由虔誠的信仰,而帶給自己身體的保佑和保障,如此將褻瀆了虔誠的信仰。
  因為信仰的價值,除了來生的歸宿,最大的意義就在於,身處多變的人生,能帶給我們心靈的力量,以達心靈的寧靜和真正的解脫。
  因此,真正的信仰,是建築在---體認這一心靈可以獲得真實解脫的深信上,而不是建築在---相信感應可以完全救渡我們的膚淺信仰上。
  如果因為真誠的信仰,而帶來一些逢凶化吉的感應和庇護,那是我們所可“期待”,而不是可以認為理所當然的“必然”!
  因為佛菩薩是“覺者”而非“全能者”,況且業力的因果法則是難以違逆的,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都要承擔自己行為所帶來的結果,如果有所“感應”,那也是在某種可變動範圍內,念頭依著每人的“業力”、“因緣”和“誠心”,所做的因勢利導的調整罷了!
  但無論如何,這位婦人的遭遇,和世間所有的苦難困厄一樣,都是值得我們予以深切憐憫的,因為每一件苦難困厄背後的“業力”因緣,是用來讓我們“警惕”和“啟示”的,而不是用來削弱我們對所有苦難困厄的悲憫!
  水蓮齋主說,這位婦人前世在清朝時是一男子,經營一座小型的麝鹿場,除了賣鹿外,還提供“麝香”給不法的商人做迷藥,這些迷藥專門賣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,因此害得甚多的婦女失去貞節,雖然他沒有直接去製造那些媚惑人心的藥物,但原料卻是由他間接提供的。
  由於前世為了取得鹿的麝香囊所造的“殺業”,和用媚藥間接毀人名節所造的“淫業”,這些怨恨不甘的“業氣”,終於“同質”的“回向”到她身上來,水蓮齋主說,這位中年婦女身上,除了“業氣”外,還附有很多不甘心的“鹿魂”,尤其是在她的生殖部位,這也是造成她今生生殖系統病變的主要原因。
不知道的事,要負責嗎?
  關於“淫業”,還有一個類似的故事。
  有一個不到四十歲的男子,對於“因果”之類的說法,一向抱著懷疑、排斥的態度,但他還是被人介紹而來,因為他嚴重的病情,讓他不得不前來一試。
  原來,他得了嚴重的尿毒症,十年來,平均每星期要洗三次腎,因而情緒低落、心情鬱悶。
  水蓮齋主發現他體內兩邊的“腎氣”都是黑色的,進一步觀察,發現他之所以如此,全歸因於前世生活放蕩不務正業,專在煙花柳巷從事拉皮條之類的“淫業” 所致,由於一生從事不道德的行業,損害很多人的性靈,兼又逼良為娼,所有這些由“淫業”造成的業力,終於在今世“同質”的“回向”到他身上來。
  哪知這男子聽聞後,回答說:“如果真有前世,但那畢竟已是‘過去’的事了,為什麼現在的我,必須為過去所不知道的事負責呢?”
  這男子的意思認為,“現在”是現在的,“過去”是過去,既然過去已過去,且現在“不知道”過去所做的事,那麼無法也不必去為過去所做的事“負責”!
  但“現在”和“過去”真可以這樣截然的劃分嗎?我們可以因為“不知道”以前所做的事,而不必“負責”嗎?
  因為“現在”是“過去”的延續,“不知道”,並非表示可以不必“負責”!
  雖然“我”的本質是無常性的,想從“我”中,找到一個永恆不變的“我”而不可得,但年輕的“我”,也是由童年的“我”遞變而來,老年的“我”,也是由年輕“我”遞變而來,因此,雖然沒有永恆不變的“我”存在,但我卻是由一系列“變化的我”所構成,因此,“我”就可以說是由一連串“生命的因果序列”所組 成!
  就像“那先”比丘在回答“米蘭陀王”時所說的:
  “陛下,那個嬌弱啼哭的嬰兒是‘我’,而現在長成的也是‘我’啊!雖然形貌不同,但卻是同一系列的連續!”
  “能不能進一步的解釋!”米蘭陀王說。
  “陛下,這就好比有人點燈,照耀通宵,請問陛下,那初夜的火焰與中夜的火焰是同一個嗎?”尊者說。
  米蘭陀王回答說:“當然不是,尊者。”
  尊者繼續問說:“那麼,中夜的火焰與後夜的火焰是同一個嗎?”
  “當然不是,尊者。”米蘭陀王很快的回答著。
  尊者進步的問說:“請問陛下,那麼,是否初夜是一燈,中夜是一燈,而後夜又是另一燈呢?”
  米蘭陀王回答說:“當然是同一盞燈,尊者,只不過是和第一次所點的火有關聯而已!”
  尊者說:“陛下,一系列生命的存在,一個接一個,與燈焰的道理是完全一樣的,一個原素滅了,另一個便接著生起,相續不斷,中間沒有絲毫的間斷,因此,今天的您,與當初那嬌弱啼哭的嬰兒,既非同一人,也非另一人!”
  尊者又說:“又好比牛奶,新鮮的牛奶放久了,會變成酸酷,酸酷會變成乳酷,乳酷會變成清酷,陛下,如果有人說酸酷、乳酷、清酷與鮮奶沒有關係,這樣的說法,對嗎?”
  “當然不對!尊者,它們都是與鮮奶有關聯,所以才會出現的。”米蘭陀王肯定的說。
  尊者應許的說道:“是的,就是這樣,陛下,一系列生命的存在,一個接一個,相續不斷,中間沒有絲毫的間斷,今天的您,與當初的您,既非同一人,也非另一人!”
  同理,“前世”的我和“今生”的我,雖然在外貌形體上有所不同,但今生的“我”,是由前世的“我”變化而來的,所以說,前世的“我”和今生的“我”,“既非同一,亦不相異”,它們是同一個系列的相續,就像初夜、中夜、後夜的火焰,或是鮮奶、酸酷,乳酷的關係一樣!
  因此,雖然現在的“我”,不是前世的“我”,但現在的“我”卻是由前世的“我”遞變而來,都是屬於同一個生命的“連續序列”!
  由以上的陳述知道,我們可以說,“現在”的我,和“過去”的我,沒有任何關聯嗎?或是我們可以因為“不知道”以前所做的事,而不必“負責”嗎?
  從生命的“連續”觀點來看,對於過去所做的事知道要負責,不知道更要負責!
  一個人,不只要為“現在”所做的業負責,要為“過去”曾做的業負責,更要為“將來”要做的業負責,這就是對自己直下承擔、能夠承擔的“大負責”!
  至於那些自私、敷衍、推卸責任、遇事逃避的人,不只無法減鬆現時業力的捆綁,恐怕業為將更如影隨形的加劇。
  因為,他逃避得了別人,卻無法逃避得了他“自己”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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