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生經》中提到優波離尊者問世尊,彌勒比丘,他既不修禪定,又不斷煩惱,那麼,他命終後將生於何方?釋迦牟尼佛回答:「彌勒菩薩十二年後入涅槃,上生至欲界的第四層天——『兜率陀天』」。因此,所有修持慈宗法門者,此期命終之後,都將先上生到欲界的第四層天——「兜率天宮」。
兜率,梵名TuSita,巴利文tusita,藏文Dgah-ldan。又作都率天、兜術天、兜率陀天、兜率多天、兜師陀天、覩史多天。意譯知足天、妙足天、喜足天、喜樂天。與夜摩天合稱為兜夜,是欲界六天的第四層天。位於夜摩天與樂變化天之間,距離夜摩天十六萬由旬,在虛空密雲之上,縱廣八萬由旬。《佛地經論》卷五云:「後身菩薩於中教化,多修喜足,故稱喜足天。」今日兜率天宮之中的最後身菩薩為彌勒大士,乃補處菩薩之身,於此天宣說佛法,待天壽滿四千歲,即下生人間,於龍華樹下成佛。昔日釋迦未下生成佛前,亦住於此,爾後諸佛,亦皆如是。
在彌勒菩薩未上生兜率時,此天與其他欲界天趣一樣,是個享受福報的地方;待慈氏菩薩上生之後,則整個兜率陀天皆是彌勒菩薩教化的『淨土』。此兜率淨土無有中夭者,亦無三災之苦,上生至兜率者皆得不退轉。釋尊說,若要講兜率陀天的莊嚴,那麼用約一千六百八十萬年的時間來說都說不能盡,它是彌勒菩薩特別為欲界眾生建立的一個清靜國度。慈宗弟子往生此處,天壽四千歲中接受彌勒菩薩的教化,待彌勒菩薩下生成佛之時,一同隨菩薩下生人間,並最先聞法、解脫。因此「兜率陀淨土」為慈宗弟子第一個暫時性的「歸宿」;從釋迦牟尼佛入滅後,經過八百四十萬年左右,進入住劫當中第十小劫人壽八萬四千歲時,彌勒菩薩下生成佛,所有往生兜率淨土的慈宗弟子都將追隨彌勒菩薩下生。當彌勒於人間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後,有三次大型的弘法大會,稱之為「龍華三會」。所有隨菩薩下生的慈宗弟子都將於『龍華初會』當中最先聞法、證果、解脫,成大阿羅漢。彌勒菩薩下生之時,人間已經成為猶如極樂的清靜淨土。彌勒佛的龍華三會,初會聞法弟子有九十六億人證阿羅漢,二會有九十四億人證阿羅漢,三會又有九十二億人證得阿羅漢道。三次大會中亦有無數的天人大眾發菩提心或證得初果須陀洹的果位。還有迦葉尊者演說今佛 釋迦牟尼的十二部經典,更有八十億人得羅漢道解脫生死,此為慈宗弟子修學彌勒法門的第二「歸宿」。
前面既以知道了兜率陀天,接著下來我們更進一步告訴各位這個觀念:
《佛說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陀天經》乃安陽侯沮渠京聲所譯。關於此經,古來祖師大德已多有疏釋。此《上生經》也是自古至今修持彌勒兜率法門、願生兜率彌勒慈尊前的唯一依據;更是教導我們如何上生兜率陀天的教育手冊。釋迦牟尼佛於此《上生經》末交代阿難尊者說:「汝持佛語慎勿忘失,為未來世開生天路、示菩提相,莫斷佛種。」可見,要上生『兜率陀天』,是絕對必須依此經修學的。但是此經所留存下來的註解卻是不多,惜哉!無價寶珠,誠非薄福者能得之。
此經全名《觀彌勒菩薩般涅槃經》,或名《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陀天勸發菩提心經》。我們可以注意到的一句詞──『上生兜率陀天』,此上生兜率陀天也是本段所欲探討的一個話題,更是整個「慈宗」彌勒法門所必須深切關注的重要問題。自古以來,祖師大德們將彌勒菩薩上生的兜率天分為「內院」與「外院」,最初提到「內外院」這名詞者,正是「慈宗第九祖唐朝長安慈恩寺洪道窺基大師」。窺基大師之前未見有人將兜率陀天區分為內外兩院,此舉一出,後世沿用至今,然從諸經當中,皆未見此種說法,我等身為修學、弘揚彌勒慈宗法門者,更應對此作出釐清。
《藏經》中言及生兜率陀天之經文略錄如下:
《八名普密陀羅尼經》云:「必得往生覩史多天奉事彌勒。後隨彌勒下贍部洲。行願漸增乃至究竟。」
《佛般泥洹經》卷下云:「大迦葉及諸羅漢。與阿那律共議。斯三十萬眾。并王臣民。終當生兜術天上彌勒所……千歲之中有持戒者。應在第四彌勒佛所。彌勒世尊。當為天說經法言。今之會眾。皆是釋迦文佛時持戒者。來曾斯上。彌勒佛言。爾曹勤心加於精進。行難備悉。多少持之。」
《月上童女經》卷下云:「捨命還生兜率陀。當來彌勒下生時。儴佉輪王家作子。」
《龍施菩薩本起經》云:「適說是已便還去上兜術天。皆從諸天人。行詣彌勒前俱稽首作禮。其心悉等平。見彌勒歡喜。禮畢住一面。彌勒為說法。皆得無從生。」
《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》卷第三云:「於此命終捨女人身。得成男子生兜率天。與彌勒菩薩共守護我無量阿僧祇劫所集無上正真道法。」
《寶悉地成佛陀羅尼經》云:「命終決定上生覩史多天宮聞法愛樂。更隨志願亦得往生十方淨土。 」
《思惟略要法》云:「凡求初禪者。先習諸觀。而在不淨觀法之後。則言。行者志求大乘者。命終隨亦生諸佛前。不爾必至兜率天上得見彌勒。」
《妙法蓮華經》云:「若有人受持讀誦解其義趣。是人命終為千佛授手。令不恐怖不墮惡趣。即往兜率天上彌勒菩薩所。」
《大乘本生心地觀經》云:「聞此偈已。於一念心至誠懺悔。便捨惡道。生第四天。奉覲一生補處菩薩。聞不退法。究竟涅槃。」又云:「紹繼佛種使不斷絕。命終必生知足天宮。奉覲彌勒證不退位。」又云:「如是發心無量眾生命終上生覩史天宮。得見汝身無邊福智之所莊嚴。超越生死證不退轉。
《生經》卷第四之《佛說無懼經第三十二》云:「其人命盡。壽終之後。生兜術天。稽首彌勒。得不退轉。與諸菩薩。講經論法。開化不逮。」
《佛說陀羅尼集經──烏蘇波置樓陀羅尼》云:「以我得大勢威神力故。及此陀羅尼威神力故。此諸眾生命終已後。悉得往生兜率天上面見彌勒。」
《七佛所說神咒經──閻摩兜陀羅尼》云:「若諸行人有能書寫讀誦此陀羅尼者。現世當為千佛所護。此人命終不墮惡道。當生天上面覩彌勒。」
《清淨法身毗盧遮那心地法門成就一切陀羅尼三種悉地--諸天廚神咒》云:「將此呪呪人間食飲二十一遍。施與餓鬼。鬼得是食。免餓鬼苦。得生彌勒天宮。」
《佛說觀佛三昧海經》云:「至心合掌胡跪諦觀。一日至三日心不錯亂。命終之後生兜率天。面見彌勒菩薩色身端嚴。應感化導。既得見已身心歡喜入正法位。」又云:「作此觀者。不生人中生兜率天。值遇一生補處菩薩為說妙法。」
《佛說伅真陀羅所問如來三昧經》云:「壽終已後離於母人。當得男子便生兜術天上。當與彌勒相見講議菩薩之事。」
《佛本行集經》云:「而一生補處菩薩。多必往生兜率陀天。心生歡喜。智慧滿足。」
《僧伽羅剎所集經》云:「尋昇兜術。與彌勒大士高談彼宮。將補佛處賢劫第八。」
《禪秘要法經》卷上云:「捨身他世生兜率天。值遇彌勒為說苦空無常等法。豁然意解。成阿那含果。」
《佛說五百幼童經》云:「此兒五百世。宿命應然。今雖壽終。生兜術天。皆同發心。為菩薩行。蒙世尊恩。雖身喪亡。得生天上見彌勒佛。唯加慈澤。化諸不逮。卿等快計。知道至真。興立塔寺。因是生天。既得生天。見於彌勒。諮受法誨。佛為說法。咸然歡喜。立不退轉。」
《師子月佛本生經》云:「由阿羅漢受五戒故。破畜生業。命終即生兜率天上。值遇一生補處菩薩。菩薩為說無上道心。八萬四千金色獼猴。聞昔因緣慚愧自責。遶佛千匝向佛懺悔。各各亦發無上菩提心。隨壽長短各自命終。命終之後當生兜率天值遇彌勒。復更增進得不退轉。」
《象腋經》云:「命終生處見彌勒菩薩。」
《佛昇忉利天為母說法經》卷中云:「佛言:『天帝。月氏天子佛欲釋命當護正法受持奉行。如來滅度之後。最於末世法欲盡時。當住此閻浮提。於彼世時當授人民如是比像深妙之法。優奧無量精進將養。化不可計億百千人住斯法忍。法沒盡後人間終沒。生兜術天彌勒菩薩所。啟受於此諸佛世尊微妙之道化。於無量百千天子立無從生。或發無上正真道意。彌勒菩薩成正覺時。住閻浮提十歲供養。』
《菩薩五法懺悔文》云:「於此迴向後。念念轉慈悲。捨離愛著想。歡喜度一切。捨去身命時。佛放光明滅除一切難障。化生兜率天。面覩慈氏尊。修相盡具足。六根普聰徹。聞佛說妙法。即悟無生忍。皆住不退地。乘大神通力周遊十方國。供養一切佛。無量妙音聲。讚歎佛功德。二十五有中。無時不現身。」
以上列舉幾本阿含、法華、經集、密教、律部等部的經典所提到之處,皆言『兜率(陀)天』、『兜術天』、『都史多天』、『彌勒天宮』等,無有「內、外院」之詞,更可以證明沒有內外院的區分,也證明自古祖師們的用法,有值得懷疑探討之處。窺基的老師──玄奘,圓寂前亦曾有「內眾」之說,基師可能亦受其師的影響而發展出「內、外院」之說。雖內眾或內院皆為慈宗祖師所說出,但與經典有出入之處,我們還是應當加以探討。如此一來,祖師大德們的內外說只能視為「方便說」,其方便說將「兜率天」上的五百億天子們,所發心建造的宮殿說成了『外院』;並把牢度跋提大神發願建造的四十九重「善法堂」當成了『內院』;把外院視為「凡夫生死輪迴之處」,唯內院才是「菩薩教化之所」;此外亦將彌勒菩薩宣揚佛法、教化無量天子證不退轉的「兜率陀天」,認定為「只有內院之眾聽得到,而外院的天子只會沉溺於欲樂之中,是個報盡依舊墮入六道輪迴」的地方。
祖師大德們自古以來的「內、外院」之說已經根深柢固,雖無必要去推翻,然因為字面上的用字並無特殊意義,特別是在現今已造成質疑,因此自今爾後,當以新義陳述,導歸正途為是。
或有說法:「所謂『內眾』或『內院』,不妨將它解說成為內眷屬,即近侍慈尊,聽聞妙法的弟子眾。如釋尊說法,常隨左右的比丘眾『千二百五十人俱』」。這說法只能解釋過去祖師們的方便說,既然明白了經典的說法,當要詮釋出最正確的法義。經文中處處皆是提到,彌勒菩薩上生於兜率天宮,佛弟子們依《上生經》的教導修學,定得上生兜率陀天,彌勒菩薩駐此欲界第四層天,所有依教導修持者,皆能蒙彌勒菩薩與諸天子放光接引,生於欲界當中的第四天兜率天宮;凡是依循經典教導修持而上生者,皆能於此中得見彌勒菩薩大慈尊,及能於此中聽聞菩薩的說法。上生者皆是蓮花化生,不分品位(以前祖師強加劃分九品);將來彌勒菩薩將下生時,如經中言:「如是等眾生若淨諸業,行六事法,必定無疑當得生於兜率天上值遇彌勒,亦隨彌勒下閻浮提第一聞法」。也就是說,所有得彌勒菩薩接引上生兜率陀天者,皆無有中夭之人,待時與彌勒一同下生、聞法、解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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